其实云初只感觉到荒唐，自从上了九重天之后就感觉荒唐。

  少年记忆中的这里其实要美好许多，至少不会有随处的石楠花味，而尸臭味也无法掩盖，周鹍吐的昏天黑地，云初也有点想吐，但是她见过更加地狱的场景，所以还可以勉强忍住，周敖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来在更远的大门处等着他们，所以眼下最淡定的其实是周胤，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味道影响，被云初戳了一下后对着她点了点头，还用手指把嘴角向下拉示意着，然后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。

  好……好强大……

  云初平心而论她现在完全不想再走近一步，只是男人走进去之后停留在座位面前，这不是，毕竟龙族再怎么荒唐，也不会把一具腐烂的尸体摆在王座上面。

  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男人，看着这个骄傲的男人，他死去时其实没吃什么苦，对于他，和那个愚蠢的女人，周胤都给他们了一个痛快，死后的折磨灵魂会感受到吗？他希望感受的到。

  周胤抬起手掌，一巴掌就把那腐烂尸体的脑袋抽了下来，尸油迸裂落在他身上，神似抓痕，仿佛恶鬼索命般，但是周胤却浑然未觉，只是回过头，光线只在门处，他的脸颊背着光，于是变得不那么明晰起来。

  然后，他像是想要安慰谁，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，还笑出了声。

  “嗯哼？”

  周鹍彻底被他吓昏了。

  云初没昏，但云初觉得恶心，于是她赶紧找人把周鹍带走，就说他完成交接了送去龙主该待的位置，周敖看起来有些迷茫，但是最后还是听令和其他人一起把周鹍带走，而周胤在靠过来时，云初非常嫌恶地退后了好几步。

  “你身上很臭，”云初甚至感觉鼻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，“可以去洗一下吗？”

  “也许？”

  周胤没给她准确回答，不过他感觉现在心情特别舒畅，他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笑话，至于臭气他随手掐了一个清尘决，那些可怖的痕迹便尽然消散。把龙主送了回来，周胤没想着离开，云初自然也不会自作主张先一步离去，毕竟要是没人约束着周胤把这里炸了都有可能……她只看着男人似是按照记忆里的小径一路寻找，找到了似乎是他曾经住的地方。

  没有任何人留下来过的味道，嗯，是干净的。

  周胤很满意，而云初四下打量屋内的摆置，看起来不像是个成年人的房间，她还在角落里发现了拨浪鼓一类的玩具，还有半只像荷包的纺织品，她没想着拿去问周胤，毕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只有半只荷包，倒是周胤主动凑过来，瞟看了一眼，随口一说。

  “儿时的玩物。”

  毕竟为了吸引那个男人的目光，女人用尽心思，让一个完全不懂针线的孩子去给他父亲绣荷包也不是奇怪事情。

  只是那个孩子勉强半学半摸索绣了半只，十根手指没有一只完好，全是针孔，就被母亲告知再也不用绣这种东西，因为那个男人像是对荷包失去了兴趣，转而经常去爱做饭了惠姨娘那里，女人又急急忙忙跑去学做饭，这半只荷包就像是他们可笑的母子情，想起来时就会使用，想不起时就该被丢在角落里，她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孩子的手指上被扎出来的针孔呢。

  所以他不会可怜那群人，一个都不会，九重天是个该毁灭的地方，这里的人都病的太严重了，周胤自诩没见过百个郎中也有八十多个，虽然活下来的只有那么几个，但是他也算略懂医术，像是这种病入膏肓的病体，得需要大剂量，猛药。

  “娘子，”他主动去牵云初的手指，“你要与我一起沐浴吗？”

  他若可怜九重天，谁来可怜他呢。

  还是先收拾好，再好好休憩一下吧。

  —

  呱，是不灭魔神杀杀杀啊！

  分头行动，指你去当龙主我去睡老婆（什么玩意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