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好好，你们都不当。

  “那我去当好了。”云初被气笑了，回来了都说不想干，在下面都抢着当，结果看这几位的眼神，似乎她真的上去抢龙主的位置，他们也不会有任何异议。

  “家主，”周胤这个身份转换接受的特别快，手又有些不安分地贴上来，似乎想绕过脖颈把人抱在怀里，“不如和夫人回去，一起歇息……”

  云初起一身鸡皮疙瘩，更何况衣角还被周敖抓在手里，此时他抬起眼看她，她不懂他的意思，只是拽的紧，硬扯还容易把衣服弄坏，当然，不需要他说话，周胤就沉着眼看了过去。

  “放手。”

  语气怎么能变得这么快的。

  周敖其实不想放，他想抓着云初，她是与九重天完全无关联之人，也许她真的可以把自己带走呢，但是他反抗不了龙主的命令，他的额头冒出冷汗，僵持许久，最后还是泄气地松开手指，上面已经不再有血迹——这就是龙族恐怖的自愈能力。

  接着，周胤又踹了一脚周鹍，没用力，不然把人踹下去云初不是白救了。

  “真不想当？”他问。

  “……嗯。”

  周鹍迟疑着，但还是点头，他想实现母亲的愿望，但是要让他抛弃自己的另一种血脉，这不亚于让他成为凤族的叛徒与罪人……周鹍低落下去，这是母亲的遗愿，他还是没能力去完成。

  “那就我来。”

  他说的理所当然，周鹍望过去，周胤看着像是衣服都没换就找出来的，身上衣服只用一条腰带随意地束缚住，甚至胸膛还露出了一小块，刚刚只看这男人大鸟依人，其实他现在的装束实在随性，但奈何他底子太好，就算头发披散着没有扎起来，也只会让人注意到那张过于漂亮秀美的脸庞，但是他的气质又是那么摄人，生怕让人陷进去，根本不敢久看。

  你不干，那就我来，周鹍不知道此时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，只觉得那平日里说的话都不着调的男人其实根本让人无法看清真心，他想做什么想说什么，或许只有身边的那个人能感受到。

  “什么，你来宰了所有人，”云初捏了捏耳垂，“不至于吧？”

  她虽然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一群……怎么说呢，好吃懒做之辈，但真要说坏事，他们其中大部分干的最坏的可能是虚度光阴，这种族里烂人有，但不至于全是烂人——不然为什么民间还会有那些龙的传说呢，她想起草妖，他的朋友死在了人间，化作一座他可以尽情生长的山脉永远与他在一起，九重天到底是怎么与凡间隔开？明明她这些日也没有看到任何术法。

  在天上待太久，就忘了自己的脚该踏足地面。

  “云初。”周胤把她的发丝别在耳后。

  “我不会拯救任何人，”他说，“我的手未曾用来拯救。”

  只有死亡，才是那群废物们该得到的安宁。

  “谁说让你救人了？”云初疑惑。

  这群人要吃有吃要喝有喝，甚至随意躺在路边就能睡觉，他们还需要你拯救什么，不是拯救也不是毁灭，纯粹的爱与恨，生与死都很简单，但是如何让情感淡薄的人感受到爱，如何让生死之间的人挣扎活下去，那才是最难的事。

  她让他感受到了爱，而他也看见了她在生死之间迸发出的生命力。

  “他们需要的是改变。”云初道。

  至于怎么改变为什么改变，龙主是个聪明人，也没必要她一个外人绞尽脑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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