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社会必须以最高的效率，去赢得战争。

  活着的人都不觉得自己立了大功，甚至不好意思觉得自己立了大功，因为真正立了大功的人是死去的人。

  最后，战争顺利，百废待兴，论资排辈，才轮到了自己上位而已。

  那时候有老战友想要谋个差事，他没有一点因私废公的想法，没有给好处，也没有给肥差，社会的风气刚从战争里出来，不讲这一套。

  而如今，都不需要自己争取，那好处和肥差，自己就飞过来，塞给周边的人了。

  他配吗？

  他不配！

  他不配啊！

  你看他皮囊好看，但他灵魂肮脏。

  精神恍惚的王富民，在医院找到了心脏捐赠者的档案。

  是一个穷苦地带的孩子，年仅六岁，因一场意外的车祸而亡。

  盘古大陆的西大陆，鬼地方鱼龙混杂，可谓是治安条件最糟糕的地区。

  他又乘坐飞机，飞到了西大陆，在坟墓前，祭拜了那个孩子，给了他的父母一笔钱。

  然后寻找到肇事司机，动用了一些非人的手段。

  “我说，我说！”

  “有人给了我一笔钱，说这个小孩的心脏有用，让我开车撞死……他给了我很大一笔钱，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……钱我已经输掉了，一分都没有了！求你别杀我！！”

  王富民望着蔚蓝色的天空，喟然长叹。

  处理掉了这个人渣，他又乘坐飞机，飞回到秦毅伟的衣冠冢前，哀悼起来。

  “老领导，我没别的本事，只能帮你杀几个人啊。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……

  ……

  “我现在终于明悟，摆烂才是这个世界的最终真理。如果你期待看到一个天堂，最终看到的一定是个地狱。”

  “第一个领悟这一点的，居然是石玛玛大人，它老人家真是智慧无双，如同天神下凡一样。”

  “所以，等搞定魔神的第二规则后，我要给老王打个电话，让他别这么拼命了，差不多也就得了。”

  “他这个人内心很脆弱，良心太好，和天煞孤星真是绝配。”张铭正在和话痨葫芦聊天，仿佛有着聊不完的话题——当然这和葫芦女士有着几乎无穷的好奇心也有关系。

  【您是悲观派吗？你手中的那些资源，应该能轻易改变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吧。】

  她正在参观体型庞大的时空之虫。

  在这散布着红光，透露着诡异的危险地带，她的好奇心正得到充分的满足。

  光是被信任的感觉，便让她摇摇晃晃，有点飞不动了。

  最后只能停留在张铭衣服前面的口袋当中。

  她现在只想不停说话。

  “其实，我是实事求是派，客观规律，不是一个人能够改变的。”

  “我张铭也不行，老王自然也不行。”

  “资源能改变一些东西，却改变不多。甚至，直接馈赠，不是什么好事，因为分配问题才是人类矛盾的核心。”

  “你想啊，我捐出一批资源，怎么分配呢？有没有人因此直接好吃懒做，变成一个废物呢？”

  葫芦其实很喜欢听这些古古怪怪的社会哲学，毕竟在另外一个界域，不存在这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知识。

  人类，真复杂啊！

  第三百三十一章 吞噬第二规则

  人类这个种族，有钱了不好，没钱也不好，这是闹哪样嘛。

  葫芦纠结了半天，小声说道：【好的，我差不多了解了。需要我说个关于人类的地狱笑话吗？】

  “行，看你表演。”

  葫芦女士苦思冥想起来，她其实不太擅长这个，过了老半天才想出了令自己满意的内容。

  【一老者正在散步，不慎落入道旁河中，高呼救命。两警察闻之，视若不见，仍边走边谈笑如故。老者情急生智，遂高呼“打倒总统”！两警察闻之大惊，急跳入河中，将老者拖上岸来铐之。】

  【你觉得我讲的地狱笑话怎么样？】

  张铭意味深长地说道：“葫芦同学，你说的很好，下次别说了，因为它有一股深深的人类风味。”

  “我作为人类的一员，内心会被深深刺痛的。”

  葫芦道：【哼哼，愚蠢的人类，下次伱哪怕恳求我，也听不到地狱笑话了。】

  张铭连忙改口：“对不起，葫芦女王，请您穿上米黄色毛线衣，狠狠鞭笞我脆弱的内心。”

  葫芦就像喝醉了酒，在空中晃悠了半天，用傲慢的语气道：【张玛玛，接受好我的鞭笞了吗？等会我就要用针戳你的灵魂。】

  待在魔神心脏处的白泽老头，有些无语地听着这俩个家伙古怪的对话，总感觉他们脑子有点大病，说话仿佛在唱戏。

  山羊头重重地咳嗽了一声：“你们别唱戏了。”

  “我这里……还有一根九色鹿的绒毛，可以庇护神魂，你要的话，可以拿去。”

  葫芦重新飘了起来，轻声安慰道：【没事的，白泽老先生，您放心。】

  【我们在梦中，规划了整整三年，有了八卦封印、世界树，只要他精神状态良好，就不会有大问题。】

  【您的珍藏品，其实可以通过一些手段，恢复很大一部分力量，现在用掉了，反倒相当浪费。我建议您先收好。】

  她正经的时候，又有礼貌又温和。

  张铭其实有点想搜刮老羊头的财产，这家伙游遍天下，不知道有多少珍藏。

  只是很可惜葫芦女士的道德品质，实在过于美好。

  导致他完全没有下手的机会，

  可恶啊！

  “开始吧。”

  张铭闭上了眼睛，耳边响起了神秘的歌谣。

  张铭很快就睡着了。

  再一睁眼，他来到了梦境中。

  一个又一个的梦境，如同一个个生动活泼的世界，从地球、到龟之岛屿、三尾猴世界、深渊、黄沙世界，再到一个个微小的场景，记载着张铭过去的人生。

  通过入梦术、记忆图书馆，构造出来的精神世界，宛如真实。

  这些梦境防火墙的质量相当之高，能豁免绝大部分的精神打击。

  换句话说说，除非是【黄昏】这种魔神级别的对手，张铭基本上豁免常规的精神攻击，特别是梦境类型的攻击。

  很快，葫芦女士出现在了他的梦境当中。

  【你跟着我来。】

  “你怎么还是葫芦的样子，不是那个样子？”张铭随口说道。

  葫芦同学幽幽地说道：【我还不知道我应该长什么样子，暂时先这样吧。】

  “好吧，其实也别太在意。你现在也…不错。”

  【是这样吗？人类，我暂且接受你的赞美，虽然你有一些口是心非的样子。】

  很快，两人来到了意识的最深处。

  如同被混沌包围，周边充斥着灰黑色的雾气，一个又一个的念头就像气泡一样不断滋生。

  凭借张铭自己的力量，没办法进入这里，就好比“自己抓起头发，把自己举起来”一样。不管你到底是谁，想要进入自己的意识最深处，实在太困难了。

  在这里，贴着一张极其巨大的树叶封印！

  翠绿色的树叶散发着萤火虫般的点点光泽，拥有强大的生命力，这封印已然与张铭的灵魂彻底融为一体。

  就算失实症最为严重的那些日子，这一张树叶封印，也没有遭受污染。

  在封印之下，仿佛通向一个无尽的时间与空间。

  漆黑、幽深。

  隐隐约约能够听到一些古怪的呓语，从封印对面传来。

  “就是这树叶封印，阻挡了时空之虫规则的入侵。”

  “树叶封印来源于世界之树。”

  【明白了，现在我要在树叶上，绘制有封一族的八卦封印了。】葫芦在周边观察了一阵子。

  【由于你得到的阵纹是残缺的，所以我必须要考虑到一些冗余度。如果未来得到完整的阵图，也能完美升级。】

  “行吧，你看着来吧。我把所有的一切都交到你手上了，别解释了，直接上就成。”

  葫芦很愉悦地说道：【人类，你很大胆。一开始怎么都不相信，现在又突然间一点戒心都没有了，你真的很大胆！等会我就变身成【夙愿】，拿走你的全部。】

  “哎，你错了，人类才是最善变的；像你这种规则生命，才是不善变的。”

  张铭直接躺在了地上：“更何况，都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，如果你还带着某些恶意，那就任你处置吧，反正我直接摆烂了，大不了被鞭笞，还能怎么样嘛。”

  “【夙愿】又能把我怎么样嘛！”

  葫芦被他哄得很愉悦，一边哼着好听的歌曲，一边在树叶封印上，绘画了八卦封印。

  在葫芦瓶口，绽放出金色的光芒，就像是一根根尖针，将更加复杂的纹路，刻印在树叶上面。

  绘制封印的主要材料，自然是“源”，也即几乎万能的——“时空潮汐能源”！

  但张铭所拥有的不到一千点“源”，数额其实不太够。